对于一些刻意凌驾弱者以寻找优越感的仁人君子们,鲁迅的建议是:“小心谨慎的人,偶然遇见仁人君子或雅人学者时,倘不会帮闲凑趣,就须远远避开,愈远愈妙。”
毛主席曾直言:“鲁迅是中国的第一个圣人。中国第一个圣人不是孔夫子,也不是我。我算贤人,是圣人的学生。"由此可见鲁迅先生在毛主席心目中的地位。
孔夫子,是多少人心目中的中国圣人。但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角度来讲,这个圣人实际上起到的是维护统治阶级利益的作用,因此也就不可能成为毛主席心中的圣人。鲁迅为什么能是中国的第一个圣人,原因在于他不是奉承、迎合某些大人物,而是反过来站在被剥削阶级的立场上,逆流而上。
“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这句话是毛主席说的。鲁迅先生的一生,实际上就是用他的如椽巨笔刻画那些高贵者的阴暗面孔的一生。在他的笔下,“大人物”的愚蠢、刻薄、傲慢都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鲁迅笔下的“大人物”,包括了官僚资产阶级、精英知识分子、封建买办地主等等。这些人,几百年来都是老百姓心目中的“成功人士”,是智慧与真理的化身。只有在鲁迅的笔下,这些大人物才一一地被打回原形,蓦然回首间,先前患有“精英迷信症”的人们才恍然大悟——噢!原来,这些大人物们的本质无非是资本的人格化、利益的傀儡娃娃。
鲁迅在《文坛三户》中就讽刺、揶揄了这样的文人:你们剑拔弩张,汗流浃背,到底做成了些什么呢?惟我的颓唐相,是“十年一觉扬州梦”,惟我的破衣上,是“襟上杭州旧酒痕”,连懒态和污渍,也都有历史的甚深意义的。可惜俗人不懂得,于是他们的杰作上,就大抵放射着一种特别的神彩,是:“顾影自怜”。
这些墨客骚人是如此地矫揉造作,别人就都是“剑拔弩张,汗流浃背”,唯独他们自己就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桃花源中人。所以包括现在的许多喜欢无病呻吟的自由派公知们,别看他们表面上谈民主自由,聊风花雪月,其实内心深处隐藏着很极端的以自由化为外衣的封建等级意识。你看,“可惜俗人不懂得”,这几个字就把这些迁客骚人的心理逻辑给展现出来了,别人是俗人,那么就只有自己是“雅人”了。
但如果你要批评这样的文人无能,那你大概率会碰壁,像这种批评的话,只能由文人自己来讲,因为他们可以在这种自嘲自贬的过程中再次狠狠地自恋一把,如鲁迅所言——“一叹天时不良,二叹地理可恶,三叹自己无能。但这无能又并非真无能,乃是自己不屑有能,所以这无能的高尚,倒远在有能之上。”
原来,文人们自叹无能,并不是真的很无能,说到底还是有能,但有能就有能嘛,大大方方地表白多好,关键这个时候他们又“不屑有能”了,因为“不屑有能”,所以他们才无能。这样,他们就把自己的无能跟俗人们的无能给区分开了,——俗人们是真的无能,而他们文人嘛,乃是“不为也,非不能也”。这不知不觉间,文人们又再次自我欺骗了一回。
通过鲁迅的文章,文人们的迂腐、自恋、“愚而好自用”的形象跃然纸上,令人拍案称奇。
在《论俗人应避雅人》一文中,鲁迅又给大人物们画了一幅相。他首先指出:优良的人物,有时候是要靠别种人来比较,衬托的,例如上等与下等,好与坏,雅与俗,小器与大度之类。没有别人,即无以显出这一面之优,所谓“相反而实相成”者,就是这。
这表明,大人物们或许没有善良的人们想得那么好,他们不仅在物质上残酷剥削劳苦大众,还要在精神上再次消费劳苦大众的不堪处境。“没有别人,即无以显出这一面之优”,这便是剥削阶级的志得意满之处。他们不仅可以以居高临下的成功者视角来俯视他们心中的“下等人”、“泥腿子”,同时还能在这种吊诡的贫富对比中满足自鸣得意的心理优越感。
对于一些刻意凌驾弱者以寻找优越感的仁人君子们,鲁迅的建议是:“小心谨慎的人,偶然遇见仁人君子或雅人学者时,倘不会帮闲凑趣,就须远远避开,愈远愈妙。”
倘若不避开呢?那么不妨跟鲁迅先生一样——“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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