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修辞策略与鲁迅“铁屋子”的破解铁屋子理论

作者: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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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时间修辞策略与鲁迅“铁屋子”的破解铁屋子理论内容提要“铁屋子〞难题曾困扰鲁迅长达九年,历经九年的痛楚思考,鲁迅最终是如何破解这个难题的呢?鲁迅现代知识分子角色的重新定位是其前提条件;把破毁“铁屋子〞的希望交给未来的时间,并从绝望中打捞希望,是关键因素;而最终的决定因素则是“怎么写〞的修辞策略其最重要的修辞策略则是智情双结构的设置。当鲁迅认识到民族复兴的“第一要著〞是改变国民的精神从而把国民性批判确立为自己的主要职事时,却转而发现自己并不是国民性改革的合格“医生〞,由于自己虽“诊同胞病颇得七八,……而药方则无以下笔〞,在鲁迅看来,把无法治愈的疾患诊告给国民则只能使国民经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治之无方,则诊之有害无益于是鲁迅国民性改革的思路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均陷入了所谓的“铁屋子〞的难题中:疾病无法治愈,则万不可把病情诊告给病者;正如“铁屋子〞不可破毁,则万不可惊醒“铁屋子〞中的昏睡者,鲁迅把国民劣根性比作一个绝无窗户万难破毁的“铁屋子〞。由于文艺启蒙是鲁迅国民性批判的主要载体,因此,鲁迅不仅被迫放下了国民性批—1—.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判武器,也被迫放弃了文艺启蒙的梦想。

但是,历经九年的默然后,鲁迅同样是在确认破毁“铁屋子〞的希望有“必无的证明〞的前提下,却重拾文艺启蒙的梦想,重新拿起国民性批判的武器,这就是说,鲁迅终究破解了“铁屋子〞难题。那么,鲁迅是如何破解这个长达九年的难题的呢?时间和修辞策略是鲁迅破解“铁屋子〞难题两个极为重要的元素。一时间的魔杖与心灵的支点鲁迅之所以陷于“铁屋子〞的难题中,理由之一便在于其思维陷于了“治之无方,则诊之有害无益〞的因果链中。这样,鲁迅不得不把一个完整“医生〞分为疾病的“诊断者〞和“治疗者〞,并把“治者〞的角色推给了他人,而自己却安居在一个很边缘的角色位置上――“诊者〞,完成了其现代知识分子角色的再定位。“诊〞与“治〞的角色分开使鲁迅从“治之无方,则诊之有害无益〞的规律联贯中摆脱出来,从而为破解“铁屋子〞难题提供了可能性,但这仅仅是问题解决的必要条件却远不是充分条件,由于只要在“药方〞没有寻求到之前从事“诊者〞的工作,则国民依旧无法摆脱“无可挽救的临终前的苦楚〞。—2—.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问题的关键之一,便在于找到破解“铁屋子〞的希望对此,鲁迅说:“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由于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于是我终究允许他也做文章了,……〞显然,当鲁迅把“治〞的希望交给时间,寄托在未来“治者〞的身上时,鲁迅便看到了希望,便重新拿起了文艺启蒙的武器可见,在破解“铁屋子〞的难题上,时间是多么关键的因素。

在鲁迅看来,真正能够担负疗救使命的疗救者在现实社会即便不是没有,也远不是“铁屋子〞的毁坏势力。对此,鲁迅有过难以统计的论述。鲁迅在1925年3月23日致许广平的信中说;“这种漆黑的染缸不打破,中国即无希望,但正在准备毁坏者,目下也仿佛有人,只惋惜数目太少。……但是这自然还在将来,现在呢,只是准备。〞对此,鲁迅感到并不完全达意,在一周后即3月31日的信中进一步强调其所谓“正在准备破坏者〞的“看法和我并不尽同〞,因此,“要成联合战线,还在将来。〞这无异于进一步否定破毁铁屋子希望的现时性,从而在时间的维度上与“必无的证明〞的论断保持一致性。为什么在时间的长河中,绝望的鲁迅却看到了希望呢?由于时间本身是一根人类无法左右的神秘的魔杖。在时间的魔杖下,所谓希望与绝望、有与无等一切人类的命题都—3—.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不再具有十足的意义。鲁迅把希望交给时间,凭靠了时间的魔杖,鲁迅就可用那“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去“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为自己,更为自己的读者;特别可以避免把自己心中曾饱含着的“血腥的歌声〞传给读者。但另一方面,鲁迅显然又不乐意把一个并不确知的“黄金世界〞直接地预约给读者。

这样,鲁迅在论到希望的时间性时,就表现出鲁迅特有的一种吞吐隐晦、含混模糊、甚至前后矛盾。例如鲁迅说:“幸而谁也不敢格外决定说:国民性是决不会改变的。在这‘不可知’中,虽可有破例――即其情形为从来所未有――的灭亡的可怕,也可以有破例的复生的希望,这或者可作改革者的一点抚慰罢。〞…第一句话是明白的,即希望是无所谓无的。但它既像是对别人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既像是在说服别人,又像是自我说服。而其次句话貌似是在说有希望,但也仿佛在说没希望,至少是各占百分之五十,然而这已经是改革者的“抚慰〞了。惋惜,它已经吞噬了第一句话的明白性。好在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希望即便有也在将来而不在现时。当鲁迅把治者与诊者以某种方式分开的同时,又务必以另一种方式把二者联结在一起。显然,时间就是这样一种联结物。然而二者之间的时间跨度却是含混的、模糊的有着不可限量的伸缩性。由于鲁迅并不否认同时代的少数—4—.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治者〞的存在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诊者与治者完全可能处于同一时间域;那么,从理论上讲,其时间跨度的最小值可以趋近于零。然而,治者的存在是与“铁屋子〞的存在相始终的,铁屋子不破毁,治者就始终存在;因此,时间的跨度的最大值是无法确定的,就像铁屋子的破毁日无法确定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讲可取无限值。事实上,治者可能存在于未来中国的任何时空,因此,二者的时间跨度本质上讲是不确定的,随时变化的。关于这一点应是很简单就可以从鲁迅本人的论述中找到印证。然而,我更觉得,正是在时间的分析维度上,鲁迅的希望与绝望才显得具体、清楚、可以把握,褪尽了它惯常的抽象、神秘、虚无缥缈的面纱。具体地讲,当鲁迅把目光投向时间的终端,关注铁屋子的最终破毁时,鲁迅的笔端便迅速升腾起一股绝望之气。由于鲁迅心中明白,铁屋子破毁的希望有“必无的证明〞。说它希望,那是在“空虚〞中,“有时有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旧是空虚中的暗夜。〞所谓的希望,其实是骗人的。但是,当鲁迅把视线从时间的终端收回,重新投向诊者与治者的时间跨度内,鲁迅的思维便发生转换一从关注“结果〞到思考“过程〞。于是鲁迅的话语间便能明显地感想到某种希望的内质,由于在这“过程〞中,鲁迅亲—5—.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眼见到“竟然也有几个不问成败而要战斗的人〞;同时,也由于鲁迅明白时间是一根消解“十足性〞的魔杖。这样在诊者与治者的时间跨度内,或者说通过时间联结的诊者与治者,“二者〞都在行动之中,鲁迅所想到的就不再是铁屋子能否最终被破毁这“结果〞,而鲁迅所看到的也包括铁屋子正在被破毁这“过程〞中。

那么,从这个意义讲说希望骗人不免也是一种自欺行为。无独有偶,1926 年的夏天,鲁迅也曾决定由“呐喊〞再度转入“默然〞,而且“预定的默然期间是两年〞。于是有读者由于“久不见鲁迅先生等的对盲目的思想行为下攻击的文字〞,写来“恳切地祈望鲁迅先生出马〞的信件。我们感谢这封信,由于正是它引出了鲁迅先生对“默然的理由〞的直接解释。理由有两点,而第一点即是“我的一种妄想破灭了。我至今为止,时时有一种乐观,以为压迫,杀戮青年的,大约是老人。这种老^逐渐死去。中国总可对比地有生气。现在我知道不然了,杀戮青年的貌似倒大约是青年,而且对于别个的不能再造的生命和青春,更无怜惜。……但事实是事实,血的游戏已经开头,而角色又是青年,并且有得意之色。我现在已经看不见这出戏的收场。〞我们不难从中见出鲁迅的希望和绝望之与鲁迅的视线在时间维度上的投射点之间的关系,一旦鲁迅想到“戏的收场〞,话语间便升腾起一股愤慨与绝望之气。—6— .本文格式为Word 版,下载可任意编辑鲁迅在1918 年写道:“民族根性造成之后,无论好坏,改变都不简单的。……但如从现代起,立意改变:扫除了昏乱的心思,和助成昏乱的事物(儒道两派的文书),再用了对症的药,即使不能马上奏效,也可把那病毒略略羼淡。

如此几代之后……,那时便有转机……至于‘灭尽’一条那是全不成话,可不必说。〞当鲁迅把思维从“结果〞转向“过程〞时,鲁迅便看到了希望,一种并不欺人的希望鲁迅甚至有过这样的论述:“中国经了大量战士的精神和血肉的培养,却确实长出了一点从前所没有的幸福的花果来,也还有渐渐生长的希望。〞实际上,鲁迅并不悬置“结果〞来思考、观测、把握“过程〞,鲁迅热衷于“过程―结果〞的整体,陛思维。鲁迅的繁杂性和矛盾性也缘于此。因此,鲁迅话语的深层结构总是希望与绝望的繁杂交织。但有一点是确定不疑的1918 年后的鲁迅明确地把自己排除在观测“结果〞的时间域之外。他情绪愤激时是这样,他情绪冷静时也是这样。如1925 年4 月8 日致许广平的信中说:“我对于攻打这些病根的工作,倘有可为,现在还不想放手,但即使有效,也恐很迟,我自己看不见了。〞鲁迅将终生看不到“结果〞,这是铁一般冷冰冰的事实。尽管不会忘掉这“结果〞,但一贯讲求“行〞的鲁迅自然要把专注的中心放在“过程〞中,希望就是这样升出地平线,这也是他其次次—7— .本文格式为Word 版,下载可任意编辑重抱文艺启蒙梦想的主要支撑力之一。二智情双结构与“铁屋子〞难题的破解与时间相比,修辞策略必然是鲁迅破解“铁屋子〞难题更为关键的元素。

由于,既然文学文本是鲁迅国民性批判的主要载体,而文学文本终归是面对读者的,那么,在国民劣根性不能医治的前提下,又如何能够使读者免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呢?显然,最终的决定元素只能是“怎么写〞的修辞策略。鲁迅经常说:“我就怕我未熟的果实偏偏毒死了偏爱我的果实的人,而憎恨我的东西如所谓正人君子也者偏偏都矍铄,所以我说话常不免含胡,中止,心里想:对于偏爱我的读者的赠献,或者最好倒不如是一个‘无所有’。〞这其中的“含胡、中止〞纵然也是为了读者免受痛楚的修辞策略之一,由于“含胡、中止〞的表达方式,自然使一般读者很难明白鲁迅的真实意图,从而得到的便是鲁迅所预想的“无所有〞,自然也就免却了被“毒死〞的恶果。再譬如,跌宕起伏的情节曾经是中国传统小说的艺术支柱,但鲁迅小说却采取空间形式叙事,全力淡化传统小说用时间流程和因果规律所编制的情节,根本上是不同人物的行为片段在空间关系上的连缀和并置。有人认为,情—8— .本文格式为Word 版,下载可任意编辑节弱化是鲁迅为了防止读者单被情节所牵引、疏忽情节背后所表达的思想所采取的修辞策略,这纵然是有道理的。可是,大量普通的读者可能并不能接受这种背离传统的表达形式,反而因此而放弃阅读,自然达不到迫使读者思考的目的,从而得到的也是“无所有〞的修辞结果。

诚然,鲁迅小说创作最主要的动机应当是,让尽可能多的读者阅读的结果是“有所得〞,而不是“无所有〞,但同时也尽可能地免受其害。因此,我们认为,鲁迅破解“铁屋子〞难题最重要的修辞策略并不是“含胡、中止〞之类,而是“智情双结构〞的设置。所谓的“智情双结构〞是说,鲁迅的小说创作有两种类型的隐含读者,因而也有双重的文本结构设计。一种是普通读者,与之相应的是情结构的设置,其价值内核是呐喊、助喊、启蒙:一种是智性读者,与之相应的是智结构的设置,其根本模式是两类知识分子的“潜对话〞,即“探讨国民性病态的知识分子〞与“未来承受改造国民性病态历史任务的知识分子〞之间跨历史时空的交流与对话处于同一文本中的两结构纵然各有它们概念意义上较为抽象但也不失清楚的分界点,然而实际上却是一个彼此错杂相互交融、难合难分的结构实体,且名之为“智情结构〞或“智情双结构〞。这是一个可以公开面向社会面向任何读者层的文本结构。—9— .本文格式为Word 版,下载可任意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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